第二天清早，奈冬从房间里出来，看到血幽趴在厨房的桌子上，头发凌乱，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味。地上还倒着几十瓶空酒瓶，看样子昨晚喝的烂醉如泥。
她很想提醒血幽醒醒，去洗个澡，但是很明显血幽一时半会醒不来，也不能醒来。血幽像是喝到深更半夜。在奈冬所有的记忆中，血幽从来没有这么凶的喝过酒。偶尔小酌，也只是一杯红酒或者鸡尾酒罢了。
奈冬好像明白了血幽出了什么事。她小心翼翼地进了厨房，打开冰箱，拿出一罐八宝粥热着喝，尽量不吵到血幽。
对不起。
奈冬在心里说道。
她草草地吃完了早饭，又蹑手蹑脚地出了门，去教堂，渡过又一个尴尬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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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幽醒来已经是中午了。她昏昏沉沉地抬起头，努力地回忆着昨天干了什么……
喝酒，喝酒，喝酒。
她宿醉。
冰冷的酒精浇灌了她的心脏，血幽明白了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她扶着桌子站起来，头疼痛欲裂，脑子里浮现出桃济温柔的样貌。
“你喝醉了？”
看来我还没有完全醒来，血幽心想，都出现幻觉了。
血幽踉跄地走到浴室，洗了澡，算是让自己脑子干净了些。
她躺在床上，戴着干发帽，顺手翻了翻手机，然后看到通话记录里赫然有一通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。
和桃济的。
血幽胸口漾起一份痛楚，有些慌乱。她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是打过桃济电话的，但是具体内容说了点什么……她不记得了。忘得一干二净。
血幽赶紧再回拨。
“您好。”桃济温和的声音。
血幽听到那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后深吸一口气，赶忙急匆匆地说道：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！我昨天喝的太多了……打扰你了吧？”
“没有，昨天刚好在加班。”从桃济的话语中听不出哪里生气了，对于血幽的疑问对答如流，好像有剧本一样。
嘛，也是，这个死妹控只会在桃良的话题上有点异常情绪。她很会收敛自己的心情。
什么时候她也可以成为桃济有异常情绪的因素呢？
血幽有了这样躁动的想法。
“那，那还是影响到你的心情了吧，我昨天说了好多胡话对不对？”血幽着急地说。
“确实说了点胡话，不过我不在意。”桃济在电话那端微笑着，“你应该就是喝醉了开玩笑吧。”
“酒——后——吐——真——言”这句话在桃济耳畔徘徊，桃济确定地知道自己对血幽一点意思也没有，但是血幽呢？
桃济是学心理学的，透过血幽的眼睛，她能了解到血幽对自己确实有一点好感。但是血幽自己也不知晓。
血幽她昨晚喝了那么多，应该也忘了自己干嘛了。
那就不要告诉她了。
“是……是吗？”血幽小心翼翼地问，“你真的不生气啊？”
“人之常情嘛。”桃济缓缓地说道，“这位小姐难道很希望我生气吗？”
“不，那倒没有。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。”
桃济把电话挂了。
她就这样啊。血幽心想，有些失落。她也不明白失落的原因……或许，自己确实是很喜欢桃济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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奈冬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她刻意地告诉自己不要做错，她反而变得越来越笨拙。
一天下来，她不是把书本弄翻，就是把桃良放好的东西弄乱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！”奈冬不知所措，红着脸道歉。
桃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好说：“没事的……”
下午，在教堂关闭之后，桃良和奈冬站在门外。奈冬站在那一动不动，桃良也不解，站在奈冬旁边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奈冬又说。
桃良现在很明白奈冬的习惯，对不起是她的口头禅，但有时候奈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。
“我最近一直都在给你添麻烦……呜。对不起，反正鬼女原则上也不能来教堂……不如我以后就不来了吧。”
奈冬的话说到这份上了，桃良也心急起来，她抱住奈冬。
“哎……？”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奈冬不知所措。桃良和奈冬一般高，后者并没有陷在前者的怀抱中。
“你没必要道歉，奈冬。”桃良轻声地说道，“我们不是情侣吗？”
“是啊……”奈冬听到“情侣”两个字，脸涨红，心跳也加速起来。
“哪里有情侣间总是互相道歉的呀。”
奈冬呼吸急促起来，决定告诉桃良自己这些天来所有的想法。
“我知道我们是没有好结局的……桃良，你应该记得的，我曾经死过。那对于我来说像是一个梦一样，本来应该和你一样大的我，现在只是个小孩子…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……特别喜欢，对不起……请你原谅我。”
“我知道我们不会有好结局。”桃良的双手离开奈冬，直视着奈冬蓝色的眼睛，“但是我愿意沉沦。”
换成了奈冬的双手勾住了桃良的背，奈冬的唇靠近着桃良。
奈冬的唇擦过桃良的脸颊，干燥又热烈地与桃良亲吻。
“希望明天不要再这样了……”她心里祈求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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